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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泽东“只要能将滇军调出来就是胜利”战略的形成和目的

发布时间:2021-03-15 10:32:19 来源: 四渡赤水纪念馆 作者: yanyan 阅读量: ...

中央红军为什么要“将滇军调出来”呢?我们可从它的战略目标来探索其原因。

2月初,红军在扎西集结,并决定于10日引诱大湾子之敌安恩溥旅到扎西附近,以伏击歼灭之。一是因为安旅孤军深入,可以全歼,二是打垮滇敌之后,可以全力阻击川敌,“直取巧家”抢渡。此后正如陈云所指出的,“红军原定计划本拟由威信继续西进,渡过牛栏江而入川”。“但在威信休息一天之后,忽然又向东回”。毅然东回的原因,是10日军委根据当时已变化的敌情,即“目前川敌以其主力由长宁、珙县向西南攻击,并巩固金沙江两岸,另以其三个旅在大坝至两河口之线向滇边布防,并以一部入滇追击,滇敌三个旅将集中在(大)湾子至镇雄之线向我进逼”;“认为我野战军目前在扎西地域伏击滇敌安旅一部是不能亦不适宜”。红军既放弃了伏击安旅的军事行动,也就放弃了渡牛栏江由金沙江中游入川的设想。与此同时,便产生了东渡赤水的计划,并相应作出佯攻诱敌的军事行动,即红军“应迅速脱离川敌与滇敌之侧击,决于明11日起转移到雪山关及以西地域,争取渡河先机”。“五、九军团为右纵队,担任佯攻迷惑滇敌”,以掩护我野战军主力向东转移。谭政在传达中央四点指示里指出:“要以遵义为中心,创造黔滇川边苏维埃根据地,开创一个新局面”。这是“大河滩——扎西会议”的精神。可见“要设法把云南军阀的三个旅调到毕节以北地区来,打乱蒋介石的战略部署”。以便让红军在滇黔川辽阔的土地上,“把主(动)权争取到我们手中来”的中央指示。是在取消伏击安旅之际于扎西作出的。而五、九军团于11日所担负的“佯攻迷惑滇敌”的任务含有双重意义:既“掩护我野战军主力向东南转移”也有将滇军“调到毕节以北地区来”的诱惑作用。当天傍晚,红军在老场坳口佯攻滇军鲁道源旅,鲁旅被迫退守,红军全部东渡赤水;15日,滇军三个旅尾追入川。这样,红军按中央指示,已经初步达到了把滇军“调到毕节以北地区来”的目的。但不久滇军在川境中途又改变了尾追方向,由赤水河镇进入黔境,并从2月1日起,”变尾追为堵剿”,封锁大定、黔西一线,以防红军再克遵义后,“仍有经黔西至滇之势”滇军在黔西县至赤水河镇之间游弋,对红军采取不即不离、“相机防剿”的战略,并主要着眼于“防堵”,力图“始终掩护本省作战”,“侧重右翼,防(红军)西窜”,为此川、蒋多次要求滇军深入古蔺、叙永或横江两道防线,均遭其断然拒绝;薛岳要调滇军往黔北,亦被推脱。滇军在赤水河、大定、黔西一线集结,担任“堵剿与截击”任务,“并策应贵阳及巴、叙大道”,对红军的行动构成威胁并使其丧失了一些有利战机。如3月11日,红军原拟“消灭西安寨、新场、三重堰之敌”,就因为,“滇军鲁旅已到黔西,12日可到新场。安龚两旅则跟进。依此,我主力选攻新场已失时机”。在毛泽东的建议下,军委曾指令各部另外“寻求新的机动”。滇军既已妨碍红军在川滇黔边或黔北落脚。为此,就必须打破这种局势。如3月15日的鲁班场战斗之前,彭德怀认为:“应摆脱滇军,专对蒋军作战”。鸭溪会议成立前敌司令部提出,“只要能将滇军调出来,就是胜利”的东进战略。由于彭德怀完全摆脱滇军牵制建议被采纳,这也就为毛泽东的战略决策的形成创造了良好的条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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巧渡金沙江(国画)

如陈云所说,毛泽东在长征途中,“有诸葛亮之称” ”能听取意见,在深刻洞察全局的基础上审时度势,作出果断的决定。当时,以遵义大捷为转机,导致敌情剧变。首先,激化了大小军阀的潜在矛盾,桂系急不可耐地要出兵踞筑;滇系则以为桂系“人踞贵阳,以谋掌握西南局面”;蒋系担心粤桂有兼并贵州的“轨外行动”。为此贵州绥靖主任薛岳要求滇军即速转移大定黔西一线,“以为声援”;并将桂军“准日内出兵西上”等情报通报滇系。与桂系长期交恶、已握“节制”黔军大权的龙云,当天就对薛岳表示:李、白“至敢藉故逞取贵州妨我剿共,冒此大不韪而一意孤行,唯有西南与剿共双管齐下,省内滇军愿抄袭其后。”并立即飞令孙渡纵队兼程向大定、黔西前进,交薛岳“直接指挥”拒桂;龙云甚至宣称,必要时“尚可抽调数团直赴贵阳”,以应付时机,如果这时红军直指贵阳,必然刺激怀有图黔野心并与蒋系达成默契的滇军驰援筑城。遵义大捷后,因黔军被彻底打垮,吴纵队损兵折将,为协调各军进退,蒋介石于3月2日飞抵重庆,24日又亲临贵阳坐镇,“利用追剿机会解决西南”问题。如果红军作出威胁贵阳的态势,蒋介石必定惊惶失措,逼迫包括滇军在内的各部(粤桂除外)援筑护驾。这就有可能将滇军远调贵阳。我认为,毛泽东指挥的桐娄遵战役,就含有把蒋介石引了出来、利用其“统一”各军的大权使敌军各部依照红军的战略意图进行调动的意图。此后事态的发展也的确如此。3月3日,蒋介石下“特急手令”,凡驻川、黔部队,尽归其统一指挥,不得擅自进退。同时又极力拉拢滇系,抵筑第三天,他就特任龙云为陆军上将。在这种又压又拉的情况下,滇军终于在28日移驻吴马口,井坝一带以策应蒋军;龙云还表示滇军要“全部移驻”可见滇系立足于防堵、拒绝深入的立场、已被动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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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泽东还根据不断变化的敌情,采取果断的对策。如,红军“驻重兵于鸭溪”一带,曾“几次想引诱薛周两军及川军决战”,但均未得手。毛泽东遂果断决定继续东进,并采取若干相应战术措施。其中,就有以“赤水河上游作为转移枢纽”调动敌人,施以机动的三渡赤水。一旦把滇军再次调到毕节以北地区的摩坭之线时,红军却在21日夜间四渡赤水,出敌不意地折向东进;继而当蒋介石飞抵贵阳的第三天,军委即命令九军团在长干山、枫香坝掩护,“以便我军主力借此秘密迅速向南转移”,强渡乌江,直捣贵阳。毛泽东及时抓住有利的时机,充分发挥红军运动神速、连续作战的特长,佯攻蒋介石的巢穴。间接指挥蒋介石“限期”、火急调出滇军飞驰援筑。

综上所述,毛泽东“将滇军调出来”的这一战略决策,最初产生于二渡赤水之前,根据彭德怀的建议,原想将滇军调出到毕节以北后制定于3月12日在苟坝组建三人军事指挥小组之时,施行于四渡赤水之后,其目的变为将滇军调到贵阳以东。桐娄遵大捷后,毛泽东将滇军调出继续东进战略决策的第一个目的,即打破系军阀长期稳固坚持的“相机防剿”战略和战线,终于实现了。

(来源:选自《贵州社会科学》1990年第10期 作者:张家德)